死水² : 现代新诗集。闻一多著。上海新月书店1928年1月出版。收新诗28首。这是闻一多第二本诗集,是作者艺术上成熟时期的诗集。闻一多1925年夏天自美国回国,经徐志摩介绍任北京艺专教务长,参与了新月社和国家主义派团体的活动。他热爱自己的祖国,对帝国主义的种族歧视深恶痛绝,又还没有了解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,和无产阶级关于国家与革命的理论。这时期诗人的思想充满着复杂的矛盾,在他的创作中留下鲜明的痕迹。
诗集包括3个方面的内容,即爱国主义,同情下层人民,倾诉个人感情。诗集中的爱国诗篇,沉着有力,忧愤深广。《发现》写赤子回国的失望。《一句话》写铁树开花的希望。《一个观念》和《祈祷》,表示诗人更注意民族的历史文化。他对“死水”愤恨已极,但又说也许可能生花。他对祖国既失望又希望,既爱人民,又爱“国家”。《一句话》里他喊出的那句“能点得着火”的话,不象是直接向人民呼唤,听起来象是对什么人的一种劝告。闻一多曾说,他并不是个自我本位主义者,他不认为诗是发泄自我的情绪的工具,为了艺术,诗人应该克制自己,防止个人感情的泛滥。诗人对于个人感情的克制和压抑在诗集里留下很深的痕迹:《大鼓师》感情沉郁,《你指着太阳起誓》以哲理压抑感情,《忘掉她》似在分析感情的得失。诗集的另一重要内容是描写民间疾苦。这类诗里诗人的同情深藏在客观描写之中,如《飞毛腿》、《罪过》、《春光》等。《口哄》一首实际是诗集的序诗,诗中写道:“可是还有一个我,你怕不怕?/——苍蝇似的思想,垃极桶里爬。”表现了诗人那种沈从文称之为“老成懂事”、“安详世故”的风度。
本诗集也是新诗格律的一个成功范式。每一首诗都经过精心雕琢,有音乐之美,读之琅琅上口,又有建筑的美,看去爽心悦目。严谨优美的格律使这些诗浓缩凝炼。诗中常常突入感触的深处,抓住情绪的最主要的轮廓,再以想象表现感触与情绪,在创作方法上,受到英国“近代诗”的启发。这是一本带有象征主义风格的“近代诗”。